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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冉学东乡土小说系列《关山刀客》八

  • 普度众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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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0/9/2 11:06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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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道镇除恶

 
   一晃就到了清朝同治八年。
   地处渭北荆原之尾的关山镇,雄踞黄土台原之上。处蒲、富、临、渭之交。特殊的地理位署,决定了其必为兵家必争之地,城北的官道更是客商边往的必经之地。
   座落在城北官道旁的永丰客栈,经常有过往客商在此住宿。说起这永丰客栈,倒有点来头的。
客栈的所在地官道刘村,本来是个极普通的村庄,村边的沟路就是官道,大道上常有一些三晋的客商将煤炭用马车返运到三秦和陇西一边,陇西的食盐和三秦的粮食也常常被运去三晋和陇西一带。
   清朝嘉庆年间,官道刘村有位勤劳扑实的贫苦农民,叫作景盛。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会早早起床,携着笼拿着土铲去官道上捡拾过往牲口的粪便。从春到夏、从秋到冬、一年四季从不间断。
   一个寒风刺骨的冬日早晨,天刚麻麻亮,他就起床去干他的营生。一出家门就赶紧把头上的头巾包紧,双手筒进袖筒。刚走到官道,凛洌的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。只见路上银白色的浓霜铺满了大地,野外的麦田白茫茫一片,好像是下了一场小雪似的。
    他顺着官道向东走去,不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有辆马车停放在路中间,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,走到车跟前时,一幅戚惨的景象进入了他的视线。
   一车桥车停在路上,车辕着地,牲口已不知去向,牲口的绳索摆得满地都是,赶车人倒在白泊之中已经奄奄一息。殷红色的血顺着车渠流出数米已经冻得梆硬。
    刘景盛又揭开桥车前的帘子,里边更是惨不忍睹,一男一女也躺倒在车箱中,桥车箱里已被染成了黑红色,寒冷的空气已将血冻得凝固住了。车里的人已经死亡多时。看到这幅场景,他惊呆了。连笼也来不及提就跑回去找人。
    村里的长辈伙同官府看了现场后推断,这定是土匪打抢了路人抢走了牲口杀害了车主和车夫。
材里人就近挖坑掩埋了三人后,看到桥车血腥气太重,再加又太晦气,没人敢要,官府就让景盛先将车拖回去暂管,以待主家报案后处理。
   也许是车主一家再无他人,这件事从此后再无人问冿。
   刘景盛将车拉回家后,放在大门外的牛棚里一放就是半年。早晨也不敢再去拾粪了。
天长日久,人们都淡忘了这件事。
   可是从此以后,刘家却发达起来了,先是给儿子娶了媳妇,后来在官道旁盖起了五间宽的独门大院,前厅房后楼房连成一片,不久又就挂起了“永丰客栈”的牌匾。
   村里人看到刘家的巨大变化,个个惊得瞠目结舌,不明就里。有消息灵通却道出了其的秘密。原来,刘家把桥车拉回去后,不久发现桥车车底太厚,用手敲来,响声清脆,用斧头撬开车箱底,发现车箱重底下层,堆满了银锞,仔细一数竞有三百多块,刘家人不敢声张,悄悄地把这些财宝先埋藏起来。
当人们再也没人提起此事时,刘家开始置买土地,大兴土木雇佣工人开店营业。
    永丰客栈到了同治年间已历三代了,生意一直不错,刘家的为作在当地也为人称道。刘家家道兴旺后,就把这“永丰客栈”租给王姓掌柜管理。王掌柜每年只要按时交足租金,刘家也落得个清闲自在。
    一个深秋的夜晚,关山镇里里外外和周围村庄一样,显得格外寂静。“永丰客栈”旁的田野里,官道上除了秋天蟋蟀的鸣叫声外,其余生物都静悄悄地沉浸在夜幕之中。
   近期渭此一带经常有刀客出没,因此途经官道的客商明显减少了许多。“永丰客栈”生意虽然萧条起来。
当晚二更时分,下弦月还没升起来,满天繁星格外明亮,筋斗星已上三竿,天空突然刮起了大凤,地处渭北荆原上的尘土黄沙漫天飞扬。秋庄稼叶子哗啦哗啦响个不停。
   “永丰客栈”商铺门的招牌旗不时地随风摆动,透过客栈的窗纸向里看去,隐隐约约的放在八仙桌上的青油灯,火焰随风曳,时明时暗。
    虽然已是二更时分,王掌柜还在耐心地等待着过往客商中住宿和吃饭的人。他和小伙计一边等待一边再闲聊。“听说富平北山一带近期出了一名刀客,手拿关山刀子专门杀富济贫,专替穷人打报不平。”王掌柜边说边问小伙计。“谁说不是呢,北山脚下的客人们还说,刀客刘麻子近来把庄里镇的贪官剁了,官府飞贴捉拿就是找不见人。”伙计诡秘地告诉王掌柜。“哎,这世道还要这些人替百姓申冤哩,要不这些贪官不知道要横行到猴年马月,”掌柜的自言自语道。
  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聊到兴头上,忽然传来了“哒哒哒”的马蹄声,由远渐近到客栈门外,只听“吁”的一声马蹄声立马停下来。
   王掌柜和伙计刘三急忙迎了出去。打起灯笼一看,一位来客翻身下马。刘三接过客人的马缰绳,掌柜的赶紧招呼客人进店歇息。
   来人也不客气,大步流星地走进客栈。掌柜借着微弱的灯光安顿客人上坐。待来人坐定之后,掌柜的抬眼望去只见此人人高马大,膀大腰粗,身材魁梧、长相黝黑,脸上长着核核般大的胎记,满脸麻子,身着黑色布衣,一把两尺长的钢刀斜插在背后,腰间挂着皮囊,两只眼睛深邃明亮,坐在椅子上犹如金刚一般。掌柜的急忙上前打问“敢问客官是用膳打尖,还是夜宿客房?”
   只听对方言道:“吃饭住店,是否方便?”掌柜的急忙吩咐伙计将客人的马牵进马棚小心伺喂。
“客官吃点什么,尽管吩咐,小的立刻给您准备。”王掌柜一副殷勤的样子。
来人从背后拔出钢刀,手放在八仙桌上随后说道:“温一壶酒、切盘牛肉、来盘凉菜。”
功夫不大,伙计刘三端着一个木盘将酒菜摆在了八仙桌上。“爷,您慢用,有啥吩咐随时呼唤。”客人边吃边喝,不时地用鹰集般的眼睛注视着客栈里的人。观察着周围的一切。酒足饭饱时,只听来人说道:“掌柜的直上好的客房吗!”掌柜的立即领着来人去楼上房去,到了上房客房掌柜的安排好客人,随口说道:“爷,您歇着吧,马给您在后院马棚喂着,不用操心。”
安顿好客人,王掌柜刚准备打烊关门,只听客栈外大风越刮越大,远处村寨里传来的犬吠声,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刺耳。突然间远处的官道上,响起了一阵争促而杂沓的马蹄声。蹄声哒哒,顿时敲碎了广袤秋野二更时分的岑寂。
随着马蹄声的临近,黑夜里的宁静被撕碎了。王掌柜要关门的手似乎被拽着一般扶着门不敢动了,客栈楼上似乎也有了动静。一眨眼的功夫三个头顶上盘着长辫子的膘悍骑兵来到了客栈门口。只见他们勒住马头马儿由于跑得过猛,不由得就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来。
“里面的客官听着,我们是渭北二衙派来的,要查房查人。最近咱这一带常有刀客土匪出没,今个我们要奉命检查,如有可疑人等,带回衙门审问。”一位大个子清兵马弁大声喊道。
三个马弁滚鞍下马,气势汹汹地闯进客栈。王掌柜急忙让伙计为几位闯进客栈的清兵倒了壶茶水。不料大个子清兵一巴掌把茶壶打翻在地。只见他拔出腰刀骂骂咧咧:“他妈的,快闪开,不要防碍公务。弟兄们给我楼上楼下仔细搜查,莫要走脱了刀客。”
他们先在楼下单间单个核对,几个老实本分的买卖人经过核实放回单间住处。楼上的来客纷纷被赶下楼来其中最后入住的彪形大汉也在其中。只见这位大汉不慌不忙、缓步下楼三位清兵看到这位大汉背插大刀,不敢怠慢、手持兵器把他围在中间。眼看着大汉要被清兵捉住,当三位清兵逼到他的身边时,只的“噌”地一声这位大汉一把大刀从背后拔出,和清兵僵持起来。
黑衣人大刀一挥,清兵急忙后退。只听一声低沉的富有威慑力的话出了口,“不要命的往前走”清兵面面相觑、不敢上前。他们交头接耳道:“此人不好惹,不要硬来,不然要吃亏。”僵持的数秒钟,只见黑衣人用刀逼清兵退出窗口,“拍”的一拳打开窗户,猛一翻身如鹰鹤鹞扑食一般,飞身跳了出去。
这个跳窗动作非常轻盈快捷,三个清兵猝不及防,他们三个一下子愣住了。等到他们清醒过来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。这时高个子兵卒清醒过来,出门看时,黑衣人已跑得无影无踪了。他悻悻地给其它两个清兵说:“刚才这人耳朵后面有一个胎记,又长了一脸大麻子,弄不好他就是富平留古的刘麻子。这个刀客非比寻常,听说最近在富平北山下杀了官老爷,官府飞贴抓拿。今天多亏咱几个识相,要不然准落个残疾。”
另一个清兵说:“听说他腰间皮囊里有十二把飞刀,指那打那决不放空。”另一个听了不住咂舌。、
王掌柜今见到了黑衣人从清兵手中走脱的过程,心中清楚了许多,朝廷腐败、清兵无能、欺侮百姓,个个如狼似虎,见了刀客人人都是熊包。
这年月王掌柜开店日子也不好过。他历来有两怕,一怕官府清兵、二怕土匪刀客。渭北二衙的清兵三天两头来他客栈寻事,白吃白喝不说还要惹事生非。他还不得不曲意应酬。今天这事不招待这三个清兵,恐怕又要说自己私通刀客,招待吧又要破费。没办法只得取出自己酿造的好酒,送到几个清兵手中说道:“弟兄们消消气,这年月刀客也是为混口饭吃,兵爷查房辛苦,我送壶好酒,你们喝了暖暖身子,折腾了半夜该歇歇了。”
有个兵卒接过王掌柜的话茬说道:“是呀,刀客还不是为了养活老婆娃嘛,我们做事要留条后路才对,咱几个好好喝几杯,王掌柜破费了。麻烦您填个菜。”王掌答应道:“没麻达,只要你们瞧得起我,小的还在乎给大家多烧个菜。”
“借他个胆也不敢和我们当差的对着干,由他怂去。以后碰见决饶不了他。”丢了面子还想显威风的清兵,骂骂咧咧的语气一下子和缓了许多。有个小个头的兵卒催促道:“来来来,我们酒足饭饱官他个球刀客。”永丰客栈的饭厅里传出了喧闹的划拳声。
再说飞马而去的黑衣人,他正是清兵要找的麻子娃,前几天他在北山下游,走偶遇当地官绅在庄里镇胡作非为,他气愤不过上前理论,官府爪牙竞要捉拿他,他顺手从皮囊中拔出匕首用手飞出,刺中官绅面门,狗官倒在血泊之中,他趁乱逃脱。在永丰客栈时又逢清兵缉拿。麻子娃今天客店遇清兵本想开杀戒结果几个清兵性命,但又怕事后给王掌柜留下麻烦,不得已才破窗而走。
骑马跑出儿里地后,麻子大侠忽然想起还要去朝邑一带会会朋友,于是决定从官道到固市直抵大荔朝邑。
沿着关山镇朝东走了五里,向南走去,来到了临渭相交的路口,这条路端南正北,下塬直走可达田市,再向东可直抵官道。
两县交界的临渭路,虽说是两县交界的通道,但是由于清末的黑暗统治、天旱无雨,道路两旁衰草枯萎,道路是一条深沟。这里地广人稀,村与村距离较远,荒草林多、庄稼地少,因而这条路被当地人称作“黑道”,常有盗贼出没,很少有人过往。
据说当地百姓有位土财主,种了数百亩地,都分布在县道两边年底,征收赋税,庄稼绝收无力缴纳,地方官告到到县老爷大堂,县老爷派人将财主提来,口中念念有词:“从古到今,种地纳粮、天经地义,一方财主也敢抗税是何道理?”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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