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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冉学东乡土小说系列《关山刀客》二

  • 冬季的雪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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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0/8/28 18:02:58
  • 来自:陕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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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老大的匪巢盘锯在黄龙山大岭深处,山高沟深,地势由黄龙山脉主脊向东西两侧倾斜,山坡陡峻、岩石裸露、山峦叠峰、地形险要,黑刮子的窝就选择在这人烟极其稀少的大岭深处,因而抢劫行人或入室抢劫须到周边偏远地区。   匪徒们盘锯在这深山之中,洞窟通幽,山洞深及数丈,同时洞里套洞,可容纳上百之从。众匪啸聚山林,打家劫舍,欺男霸女,无恶不作。当地统治黑暗,官史腐败,官府只知虚张声势,多次剿灭未能奏效,最后竟至兵匪勾结,沆瀣一气,当地百姓敢怒而不敢言,终日生活在这兵荒马乱之中。
    黑老大凭着自己的几分武功残害当地百姓,众匪助纣为虐欺男霸女,当地群众中凡是稍有姿色的妇女,只要被他遇上必遭毒手。他曾抢回几个押寨夫人,不是被他虐待致死,就是女人不满虐待而跳下悬崖。他的土匪队伍大多是些色狼,常去附近妓院残害妓女,他从不阻挡,因而当地男人娶不到老婆而下山奔平原地带,此地越发荒凉。
   刘贺氏被黑老大抢上山后,黑老大逼着她当押寨夫人,贺氏宁死不答应。于是黑老大用孩子喜全作诱饵,逼其就范。
   刘贺氏看到了年幼的儿子喜全,这位刘家的根苗,刘家的唯一希望,女人的生命依托,一下子犯了难。有心保全名节,以死抗争,自己可落个清白之躯,但儿子太小,谁来照料。黑老大抢回自己,并不想要自己的儿子,儿子离了自己就没法活了。从了贼首名节全无,但可保全儿子一命。贼人要自己做押寨夫人,定会养儿子成人,不如从长计议才是良策。等到有朝一日母子报这血海深仇,再离匪窟。想到这里他对黑老大说:“要我依你不难,必须把我儿子养大成人,不然的话就是死我也不从你”。黑老大听了刘贺氏的话急忙答应。
   从此以后,贺氏成了黄龙山黑老大的押寨夫人。也许是贺氏模样出众,也许是刘贺氏心灵手巧,黑老大对待喜全喜爱有加,体贴入微。喜全在魔窟里一天天长大了。
    刘喜全从懂事起就把黑老大叫干爹,她整天和母亲生活在一起,和众山匪生活在一起。山匪们对喜全也不错,尤其是二当家的黑老二,特别喜爱他,他也常和他们玩,让他们背着在山溪边嬉水、抓鱼。久而久之竟不知自己的出身了。
   同治六年,喜全已六岁多了,长得很惹人喜爱,他虽然只有六七岁,就已经和二当家的常常在一起舞刀弄棒、蹦蹦跳跳,学会了马步墩裆、弓箭踢腿都能来几手,母亲也教他认了几个字。
这年春上,一场天花疫病传至黄龙山上,小喜全不幸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疾病——天花。
    天花是一种急性传染病,由天花病毒引起,症状为发高烧、打寒战、浑身疼痛、呕吐不止、之后就出现斑疹、红疹、疱疹和脓疱,然后结痂,脱痂后留下永久疤痕——麻子。
   小喜全染上此病后,糊里糊涂地烧了几天几夜,娘哭红了双眼央求黑老大延医救治,黑老大从县城请来名医宋神仙,宋神仙说这种没法治,但不致要病。喜全娘没法只有精心照顾,烧退后病渐渐好了,但却落下了满脸麻点,山匪们戏称其为麻子娃。
    自身条件的改变使喜全好像变了个人一样,昔日眉清目秀、隆眉大眼、白净的面庞高高的鼻梁,山匪们称其为奶油小生。而今天身体各部位虽没有改变,但满脸的麻子。甚至鼻子上都布满了小坑。一张俊俏的模样变成了丑八怪。他在娘面前哭了多次,娘说:“没要你的命就算你的造化高,还谈啥模样,好好跟着你二叔学本事,有了本事照样有出息”。
     他没说什么,每天就跟着二当家学拳脚。二当家在这股土匪中拳脚特别厉害,什么: “黑虎掏心”、什么“仙猴摘桃、”、什么“单掌壁石”、什么“双拳贯耳”、什么“金鸡独立”、什么“鹤子翻身”如此等等,诸多招数数不胜数。他知道自己现在貌相不雅,就要学好各项本领,用本领赢人,要不在外难以立足。
   尤其是夏练三伏,冬练三九。他不知疲倦地练,不畏严寒酷暑地学,经过几年的苦学加磨练,他一天天长大成人了。
     黑老大一般不让他娘儿俩离开山寨,即使自己出山劫财,也要留匪卒守住山寨。他想随他们下山,黑老大不允,他没办法就同娘在山寨“享福”。
     黑老大有项独门绝技——飞镖。山寨中无人会使,正因为如此黑老大才能在山中称王,其他匪卒才会服从,要不这伙乌合之众咋能服他。他缠着“爹”多次,想学这门技艺,黑老大咋说都不肯教给他。他多次央求娘说服“爹”教他,但娘在“爹”面前提了几次,“爹”就是不松口,“娃娃家学这会伤人的。等长大了再说。”
他十岁那年“爹”领着他去劫道,他看见“爹”从皮囊中摸出一把飞镖瞄也没瞄,竟伤了几个过往客商,他领略了“爹”的残忍,又看出飞镖的厉害,于是他跟着这个“爹”偷经学艺,慢慢地竟悟出其中的门道、路数和决窍。仗着和“爹”和关系,他夏天天气炎热时,常在“爹”枕边摸出飞刀练习,久而久之,他也把飞刀练得出神入化,只是他是偷着学,没让“爹”知道。
    十来年的时间过去了,刘喜全在土匪队伍中武艺已练得屈指可数了,他既学到了二当家许多武功,又“偷”来了“爹”的飞镖绝技,可谓技艺双全。
    在土匪队伍里,他未出道,没有亲手杀人的胆量和经历,因而还没有当过真正的土匪。
初夏的一天下午,洞中异常炎热,黑老大带领着众土匪下山踩道去了,山寨中只留下母子俩和个别留守人员,贺氏看到儿子一天天长大了,但仍对自己的身世稀里糊涂,觉得应该把该告诉儿子的告诉儿子,免得他仍认贼作父。
    母子俩来到山洞外面。天空湛蓝湛蓝的,没有一丝云彩,骄阳似火,太阳把它那热浪毫不吝惜地洒向地面。山间的石头被晒得泛着青光,似乎在向人们渲泄着它的威力。娘儿俩来到后山的背阴处,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坐下来。喜全看到母亲今天有点神秘,就想询问原因,“妈,你好像有啥事瞒着儿子。”
   刘贺氏满含热泪地对儿子说道:“娃呀,你知道咱母子俩是怎样来到这黄龙山的”,喜全满脸迷惘,不解地问:“咱不是黄龙山的人吗?”他被母亲这样的提问搞糊涂了。
   说到这里,贺氏噙着眼泪对儿子说:“娃呀,说来话长,我们本来是同官县南富平一带的人,我们世居富平永陵附近的刘家堡,是那些挨千刀的土匪把咱娘儿俩抢上山来的”。
“那我爹是咋回事?”
  “ 你‘爹’?他是你做什么的‘爹’,他是咱家祖孙三代的大仇人,正是这贼首害了咱们一家啊!”贺氏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了。
    喜全赶紧扶母亲坐好,迫不及待地求母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自己讲清楚。刘贺氏哽哽咽咽地把土匪如何路戏自己、跟踪踩点、夤夜袭堡、翻墙入室、杀死一家三口,放火烧毁刘家庄院,强抢母子上黄龙山的全过程向儿子哭诉一遍,说着说着就泪如泉涌,几乎悲痛欲绝。
    刘喜全听着听着就落下了痛若的泪水,似乎土匪袭家院的一幕又在自己眼前重现,他哭声爷爷奶奶又哭自己年轻的父亲,咬牙切齿地说:“妈,咱一定要报这血海深仇,不然的话,我家三位前辈九泉之下是不会瞑目的,我一定要血刃贼首报这深仇大恨。”
    当他问母亲这几年来为啥和土匪共同生活时,母亲万般痛若地说:“那时你只有两岁,如果我不屈辱地活下来,恐怕你早已不在人世了。”接着她又说:“我含辛茹苦地抚养你,就是为了让你长大成人报这血海深仇,现在看到你已长大成人了,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,才把这血海深仇告诉你。”
    母子俩商量着报仇大计,刘喜全挥动拳头说:“我现在可以除掉他”。贺氏夫人则说:“要报仇还需从长计议,黑老大并非只他一人,他还有几十个人的的土匪队伍,你还要再练功夫,寻找时机报仇。一切按妈的安排办事。”
    母子俩在太阳快要落山时,回到了石洞,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。
    刘喜全从此以后,像长大了许多岁,跟着二当家努力学习武功。在无人处还要演练飞刀绝技,将一把关山刀子舞得上下翻飞,呼呼生风,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;把飞刀使得出神入化,只要飞刀一出手,取人性命易如翻掌。
   山寨的土匪们看到喜全出天花落下了满脸麻子,大家不约而同地称他为“麻娃子”。麻子娃一经叫出,大家逐渐习惯,时间一长竟将他的名字忘记了。对于山匪的称呼他也不在乎,因为自己最小称麻子娃也合情合理,从此以后,麻子娃就成了他的大名。一代刀客麻子娃大名由此而产生了。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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